嚼徵含宫,泛商流羽,一声云杪

不太稳重

【凌李】 泡沫旅人 (上)


*这真的是写过最不负责任的脑洞了
*OOC 不喜不负责


「Bubble Drifter 」

 
 屋外是此起彼伏的蝉鸣。灼烈的阳光穿透树叶斜着射进警察局办公室内,在沿窗的一大片书桌上渲染出一片零碎光影。墙上的时钟杳然指着七时,秒针一板一眼不急不慢。刚不过两分钟,李熏然旋开办公室大门,踩着不甚轻快的步子进来,看着半室光影愣了片刻,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是六月了。

 他的座位就笼在这片随着光束漂浮的尘埃中,人们交谈的声音由远而近,从模糊到清晰。那些脚步声掺杂着蝉鸣合奏,他安静的听着,倒了杯水走回座位,在眼神扫过对座时停顿了半晌。

 李熏然依然想念着,他甚至有些暗暗地期盼那个人在下一刻就打开那扇门,第一眼便望见他,扬起笑喊他的名字,跟他说“李熏然,你怎么又来这么早?”

 从声音到笑貌,他想念了这个人整整两年。


 这天是周一,部门例行会议过后,局长在离散的人群中喊住李熏然。

 李熏然顿住脚步,看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看,而后还亲自关上了门,在会议室踱步了好一会儿,负手在后——显然易见的,他要挨批了。

 “我本不想为此找你说什么,但是熏然啊,你最近的状态确实不行。”局长凝重着那张平日看着带喜感的脸,“我们不光要为自己的同伴负责,更要为我们守护的事情负责,你这样的工作状态,我怎么能放心把任务交到你手上?这样吧,你回去休息几天,我发个特别有经验的医生联系方式给你,你去找他聊一聊,再回来上班。”

 李熏然点点头,沉默着转身回办公室,而后收拾了点文件准备回家。


 “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有同事问他。

 李熏然看着他们,似笑非笑地答,“带薪休假!这里就交给你们了!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。”而后他快速溜出门,隔着墙听里面传来的一阵哀嚎声。其中夹杂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,似乎急得跳脚,又潜伏着不怀好意地试探——是那人的声音。

 
 幻听。

 李熏然知道自己的状态是不好,可他想来想去,也不觉得自己糟糕到了要看心理医生的程度。局长发来的短信简短而极具威胁性【B大附属医院,精神科主任医师傅子遇,电话如下。一定要去,不去你就别回来了。】

 酷热难耐,他伸手点了支烟,打算径直投奔医院的冷气。警局离医院有半个小时的车程,李熏然上了公交车,难得地打起了哈欠。

 车厢算是较为空旷,人群交谈声的嘈杂便多了一些回响,迷迷糊糊中,李熏然似乎听到有人在放歌。


 从水底 它们慢慢上升 到处都是光晕 在故事的扉页上

 这是个泛黄的过往 因为它们已经走了很远 谁还会相信枕边故事 在常年的日夜颠倒之后



 他猛然睁开眼,感觉似乎已经沉睡了千万年,那声音却渐渐远他去了,在大脑的最边缘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 幻听。

 还是那人最喜欢的歌曲。

 刚过了正午,咨询人数便以肉眼可见程度上升。李熏然向来是不爱别人给他开什么后门插队,乖乖挂了号,发着呆等到了傍晚。

 “诊疗时间已过,你们明天再来吧。”穿护士服的小姑娘从一扇门推门而出,对着众人匆匆说了两句,又走进另一扇门。

 在门外长椅上等待或来回踱步的病人们顿时躁动了。一位穿灰蓝色夹克衫的中年大叔立马上去拽住护士,“我们都连续挂诊三天了!到底什么时候能见到医生?!你们医院这不是糊弄人吗?!”

 将一颗石子投入湖,激起一洼涟漪是小事,还有可能扬起一片风浪。等待许久不得终的人群立马躁动,团团围了上去。那护士小姑娘惊叫一声,不断挣扎:“我,我们……”

 靠着柱子看窗外风景的李熏然终于回神了,他两步上前,轻松地跃进人群中,把小姑娘护在身后,“大家冷静一下!我能体谅大家的焦急心情,但看病挂号是以社会约法和惯例方式执行的契约签署与授权,如果想要别人尊重你,我们也应该先尊重医生们的辛苦。”

 那领头的灰蓝色夹克衫皱着眉冲他嚷嚷,“你凭什么说这话?!你懂什么?!”

 李熏然站在原地,一脸严肃地看他:“就凭我是病人,也是一名人民警察。”

 他身上那股子英气立马散发地淋漓尽致。家族代代传下来的风骨,在李熏然这里更是出色——他天生就适合当警察。


 人群立时静了。周围围观的群众和病人们被赶来维持秩序的保安三三两两驱散,身后的病房门忽然开了,一位身着白衣大褂的高大男子走出,李熏然只看到他那双眼中的神色自若且清冽,而后见他在人群中扫了一圈。

 “我记得我昨天就跟你们说过了,这里是精神科,心肺脾肝脏去挂内科外科。”

 “可你不是医院什么最厉害的医生吗?!”

 那人冷笑了一声,“是我误会了,你们没有挂错号,那我们明天见。”说罢径直往前走。

 李熏然心道这医生架子这么大真是了不起,而后正预备给他背影一个不屑的眼神,那人却突然回头。

 “你是警察?”



 “袁局介绍过来的?”

 李熏然想,这可好,还是开了后门了。嘴上就颇漫不经心地应了声,“是啊。”

 办公室呈一个狭长的长方形,正中的长桌上放着一块写着【傅子遇】的名牌,李熏然和他分枰对坐。那人微微转动着椅子,来回翻看着手中捏着的资料,又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凝了他几眼。听他的回答也没有计较什么,伸手在桌上笔筒里挑了支笔出来,“下面我会问你几个问题,请你如实回答我。”

 “好。”

 “在2·11行动中,你为什么不听上级领导的指示,孤身一人潜入工厂解救人质?”

 “我……”李熏然张张嘴,又无力地叹口气:“我是警察,我只是想把人质安全解救出来,这有什么不对吗?”

 “如果这件事和两年前你的同伴牺牲事件有关,那么我想就有很大的不对了。”傅子遇道,“近段时间以来有没有失眠或过度饮酒的现象?会不断回想起他吗?”

 李熏然一怔,“没有。”

 “眼神很明显在躲避。”傅子遇道:“你不用对我说谎,我看得出来,否则,袁局也不会让你来找我。”他的神色很轻松,居然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,反过来去威胁他:“袁局可是下了命令的,你难道不想回警局了?”

 “别,别。”李熏然老老实实地低头认栽,显得有些不甘。“其实……是最近的事情。不论在何时何地,我总能听见一首歌,就像,他在跟我说话一样。我自己想了想,可能是幻听。”

 “什么歌?”傅子遇问道。

 李熏然愣了片刻,“是他以前最爱听的歌,但我不知道名字。”

 傅子遇低头写了些什么,又抬头看他,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,“……哼两句?”

 “……”


 李熏然竭力回想大脑里的零碎片段,他度过了长长的一段迷惘的岁月。大脑像半山居雾似得,遮掩着一重又一重的阻碍。他身处其中,四处无助而茫然地搜寻那人的声音,任双腿走得没有一丝力气,终于无力地瘫软在地。

 绝望的尽头。那遥遥的歌声居然穿透一切传来,是一个陌生的女声,空灵幽洞。李熏然猛地张开眼,傅子遇就这样与他四目相对,接收了他的半身慌忙。


 “它们要走很长一段路 从美梦中醒来 再彻夜失眠 它们的眼中映着一个温暖的微笑 但不觉中 它们漂浮四散……”

 ……

 七点半,李熏然起身告别了。傅子遇特意留下了李熏然的电话号码和信息,微笑着与他说了声“再见”后,才一边嫌弃脸一边把身上那白大褂扯下来。

 “你真是有敬业精神啊。”

 傅子遇抬头看向来人,笑得讳莫如深:“你是指我作为院长关心手下的病人,还是我作为医生加班的足够勤勉?”

 进来的人亦是一身长长的白大褂,他戴着幅金丝边眼镜,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,像是有意无意地露出胸口别着的工作证……赫然是【傅子遇】


 “看来你是不太了解自己,两个都不是。我说的是作为一名资深演员的敬业精神啊凌院长。”

 凌远还端坐在位子上,抬手将白大褂搭在桌子上,轻哼了一声:“子遇,你和我都彼此彼此吧。”
 
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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